黄锦荣 | 从学术圈到主持界的跨界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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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实的经济学识、丰富的职业经历、深厚的口才底蕴与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,既是他启程扬帆的基点,也是他持续精进的动力。他从容稳定,言谈之间,自有天地。
作为八度空间热播财经时事节目《财经十四行》的主持人,黄锦荣在主持方面自成一派,自在放松、细腻专注。当他拿起话筒时,天地便是他的专属舞台,从容自信地传递深刻的财经知识。仿佛生来就为舞台一般,他从来不会有“镜头恐惧症”——“对着镜头说话时,我从来没有一刻会心跳加速。”
荧幕前的黄锦荣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能言善道、沉稳从容的形象,而生活中的他则是心思细腻的文艺青年,不仅能写得一手好文章,还于去年出版了财经著作《浮世解》,多才多艺得令人惊叹。
在收获大众的肯定后,他并没有止步不前,而是一直在路上。“直面挑战,扎根向上,保持热爱”一直是黄锦荣的人生信条。本期专访,让我们一起探秘他的工作轨迹,听他将人生故事娓娓道来……
本期【精致马六甲】特邀访谈嘉宾:著名财经评论学者、拉曼大学商业与金融学院经济系副教授、财经著作《浮世解》作者、八度空间财经时事节目《财经十四行》主持人,同时也是本季《老饕·吃货4》节目特邀嘉宾——跨界经济系教授【黄锦荣】。
在马六甲的学生记忆
走进访谈厅,视野豁然开朗。阳光穿透玻璃窗,带着淡淡的咖啡香气,像水一样流泻到空间的每个角落,将氛围烘托得很惬意。
“我是马六甲人,在马六甲出生长大。幼稚园念的是香林,后来进了革成小学,中学则就读于榴莲老温中学(SMK Durian Daun)。”锦荣边喝着咖啡,于茶几一侧坐下,顺势讲起了自己在学生时代的故事。
从小学开始,黄锦荣就喜欢参与演说类的比赛或演出,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他作为主持人的天赋。“比如公开演说(Public speaking)、演讲、诗歌朗诵、辩论、相声、话剧我其实都有参与。不管是中文、马来文或英文,对我来说在大众面前说话并不是一件难事。”
回想起自己的中学时代,作为当时校内稀有的男学生,锦荣在中学时期备受同学们的照顾,笑言“会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”。“那个时候,榴莲老温中学本来是女校,刚好要正式进入男女混合模式。我就是第二年的学生,作为男生进入这所学校。”
中学毕业后,他便到文西阿都拉中学(SMK Munshi Abdullah)修读中六课程。“当时的唯一升学途径只有修读中六课程,才能升上公立大学。”后来,他也凭借优异的成绩,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马大经济系的本科生,迈入人生的另一个里程碑。
成为马大经济系本科生
选择进修经济系,与黄锦荣在中学时期担任图书馆管理员的这段经历有着直接的联系。
“我真正喜欢上经济学,恰好是在我中五那一年。我中五还是理科生,那一天在图书馆偶然翻阅到一本经济教科本。”那是一本全英文的经济教科书,“我当时看不懂,怎么这本教科书里头有很多图表、方程式,但谈及的内容似乎都在指向民生课题?”
他随即对这门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“所以我二话不说,到中六的时候马上转去念文科。不是因为我觉得理科没出路,而是因为我想读经济学。”其言语和神情间,闪烁着对这门学科毫不消减的热忱。
那为何会如此坚定地选择马大经济系?其背后的缘由,可追溯到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。
“1997下半年的时候,亚洲金融风暴刚开始,几乎每一天的报章头条都在谈论这个课题。汇率大跌、股市创新低、许多公司、银行接连倒闭,甚至上演跳楼的情形......我当时就很好奇,怎么经济会变得那么糟糕?”从那时候起,黄锦荣便立下决心,一定要进入马大经济系以探究这其中的缘由。
“为什么要选马大呢?因为当时的马大经济系教授叫Jomo Kwame Sundaram(现已退休),他当时来马来西亚给了演讲,就讲亚洲金融危机这个课题。”黄锦荣在演讲中深受启发,渴望成为像他一样博学的知识分子,更加坚定了其选择经济学系的道路。
后来申请大学时,黄锦荣选择了放手一搏,将仅有的5个选项皆填上自己的理想学府,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。
谈及自己的大学选择,他语气平静,面含笑意,目光却透着坚定:“要申请国立大学,需要在表单填上你的选择。那一年只有5个选项,我将所有的选项都填上了马大经济系。”抱着“你要么录取我,要么就刷掉我”的冒险心态,他最终也顺利地被马大经济系录取,踏上了自己的理想学府。
从学术圈迈向主持界
毕业后的黄锦荣并非在学术领域深造,而是选择步入社会,在一间银行就职。“我不是一毕业后就直接进入学术界的。因为当时90年代的时候港剧看得多,曾经幻想过自己可以成为金融界的大亨......”
然而进了银行工作后,他发现职场生涯与自己想象中的略有差异:“我每天都在做着很琐碎的工作,帮客户们填写贷款申请表格,结果工作了两个月后就干不下去了。”
后来他也换了一些工作,最后才发现学术领域最适合自己的性格。“因为我喜欢阅读、喜欢写作、喜欢思考,又不喜欢有人在后面管着我,所以就进入了学术领域。”黄锦荣于2005年12月13日加入拉曼大学(现为优大),成为优大的经济系教授,至今已迈入了第17个年头。
当然,在人生的分岔路口,除了主动选择,常伴随着几分“运气”。步入主持界,于黄锦荣而言,其实也有着这么几分巧合。
“那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。我记得2015年的时候,刚好参加学校的一个学术会议,谈论的课题是关于马来西亚华裔人口比例下降而导致的经济影响。我提呈了一篇学术文章后,当时NTV 7的晚间新闻节目组拉了一个大队来做采访。我以为是主办方的安排,就在摄像机前讲了一两分钟。”
当时的他或许并不知道,相关的采访片段播出后竟会被伯乐相中,至此开始走向大众视野。“播出后,当时做晚间节目《环球透视》的制作人看到了我,后来就拉我上了节目。那是我正式进入公共空间,让大家看到【黄锦荣】这个人。”
“先是从参加一个节目的嘉宾开始,后来就开始做更多评论方面的工作,不管是报章、平面媒体或者是电视媒体,都会发表一些评论。”
而正式进入主持界,则是在2020年。“当时八度空间要出一个节目,叫《财经十四行》,需要找一个财经主持。恰好我就适合了这样的一个角色,便尝试跨界,从纯学术人员变成了一个财经节目的主持人。”如今,《财经十四行》在锦荣的主持下成为热播的财经时事节目,至今已播出了四季。
主持工作无疑是耗费精力的,但他依然乐在其中,享受其中的过程。“主持《财经十四行》虽然花了我好一些时间,毕竟我住金宝,还要再下吉隆坡做直播。但是后来发现,它对我的学术工作有着很大的帮助。当你要对着大众,跟他阐述很多的经济课题、政治课题时,你不能够用你教科书上的专业术语去诠释,需要用较浅白的话语讲述一个复杂的道理。”
“这无形中也在帮助我自己理解,重新再读一回我之前学过的知识。”因此对黄锦荣来说,主持财经节目是对于经济知识的重新复盘与学习。
“做财经节目,也必须理解民生课题,了解民间的苦难。在谈论政治课题、经济转型课题的时候,我也希望我的研究方向既能兼顾学术价值,同时也能对现实社会带来一点帮助。”
心中有热爱,彼方有荣光
伴随着发自内心的热爱,黄锦荣身兼多重工作身份,凭借过硬的实力成为了大马财经界的新宠儿。对他而言,方向对了,就像一支拉好弓、蓄好能的箭,不再有内耗,而且后劲十足。
“我比较喜欢放松自在的工作模式,就好像说我开着车子,我大概知道自己要去那个地方,但是它未必是我最终的目的地。我就开着吧,沿路开着,途中会看见什么风景,遇到什么样的人,我也乐在其中。”
“只要做着我喜欢做的事情,这种工作其实是不会压力的。我也从来没有Monday blue,没试过有这种郁闷的感受。”黄锦荣将自己的热爱变成职业,在纷繁未知的世界中觅得了身心志向的栖息之地。
跨界参与《老饕·吃货4》节目拍摄
《精致马六甲》特邀黄锦荣参与《老饕·吃货4》的节目拍摄,其中的【咖喱卤肉饭】令他印象深刻,从中也带来了一些启发。“我们早上在录节目的时候,我记得我说了咖喱卤肉饭的配搭。咖喱+卤肉,可能有人会觉得说,难道味道不会对冲吗?这是不融合的。”
“但是我觉得,好像那个就是它精彩的地方。在马来西亚,当我们在谈种族关系的时候,有时你不一定要融合,他可以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,但是我们都能够一起生活,和睦共处。我觉得这就是我在马六甲生活时,在潜移默化当中带给我的思想。”
黄锦荣说:“人生要有不同的尝试,只有你不觉得那是巅峰,你就会一直往前走。”急流勇退,最令人佩服的是他摘下光环而永远奔跑前进的姿态,永不自满而永远打磨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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